第六百四十一章 我不论对错-《割鹿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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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后不远处,城门上的铜钉开始逐个爆裂,每个钉孔里都钻出火鹊。
火鹊瞬间形成天火大阵,灼烧着潮水般的阴气。
他体内积蓄了大半生的真气如决堤的江水涌入天地之间,天空之中无数晶莹的小剑骤然加速,如无数雨线朝着青衣道人挤压而至。
青衣道人的身躯突然膨胀起来,就如同被河水泡得发胀的尸身。
他体内的血脉扭曲着形成古怪的符纹,他的肌肤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纹,白云观布置的天火大阵之中的火气瞬间被他的身躯牵引,在他的符纹之中形成一只只细小的旱魃。
“紫微垣东移,用天火大阵想要烧我阴气,用截雨剑阵对付我,合该陇右道三年大旱。”
青衣道人挥手打出那七枚铜钱,朝着他杀伐而至的无数雨剑瞬间崩碎。
他朝着白云观观主行去,磅礴的气机冲撞之间,白云观观主倒飞而出,口中涌出血雾。
“你为长安阻我,我不杀你。”
青衣道人看了白云观观主一眼,他的声音刚起,人已越过城墙,已在城中大街上。
长安高且宽厚的城墙,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级石阶。
然而为了跨过这级石阶,他已经至少用了五十年。
街道的正中站着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。
“李得意?”
青衣道人脸上的血肉已经出现了裂口,所以他看着李得意笑起来的时候,他脸上就像是有很多张嘴在咧嘴笑着,“你站在这里,是代表皇帝的意思么?这便是你成为大唐宰相所需要付出的代价?”
当他的声音响起时,他右侧安义坊的坊墙上渗出胭脂水粉的气息,夜色里坊墙的墙粉之中生出曼陀罗花,每片花瓣都烙印着《金刚经》的梵文。
青衣道人身上的衣袍上出现了刀痕,他有些惊讶的停下脚步,看到左侧的屋瓦不断碎裂,屋瓦的碎片如瀑布倾泻而下,在空中形成“阿鼻”二字,右侧坊墙上的灯笼突然涌出白色的火光,火光之中流淌着密宗真言。
青衣道人衣袖之中流淌出许多铜钱,在他手中形成一柄长剑。
他淡然的朝着盛开曼陀罗花的坊墙挥出一剑,坊墙上的曼陀罗花顷刻消失,那坊墙没有任何的剑痕,但墙角显现出身影的一名身穿僧袍的女尼却是抚着胸口开始咳血。
她胸口一道剑痕慢慢扩大,鲜血开始浸透她的僧袍。
“窦氏后人,皇帝圈养的修行者,活着比死了难受,我不杀你。”
青衣道人随手抛出长剑,李得意双手骤然化成千百条手臂,无数刀罡飞涌,充斥长街。
然而所有的刀罡瞬息间破碎,千百条手臂消失,李得意的双手手心出现了一个血洞,鲜血顺着他的五指不断滴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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